讀楞伽經筆記(十四)──證「人無我」和「法無我」是成佛的必要條件

原文

復次大慧。聲聞乘有二種差別相。所謂自證聖智殊勝相。分別執著自性相。云何自證聖智殊勝相。謂明見苦空無常無我諸諦境界。離欲寂滅故。於蘊界處。若自若共外不壞相。如實了知。故心住一境。

翻譯

其次，大慧，聲聞乘有二種不同的相，就是所謂的親自證得神聖智慧的殊勝相，和分別、執著自性(存在)的相。什麼是親自證得的神聖智慧的殊勝相，就是清楚地看見苦、空、無常、無我等真理的境界，因為遠離欲望，獲得寂滅，對於五蘊、十八界、十二處各種各自的相、共同的相、(無常的)外相、不壞的(空)相，能依實明白瞭解，所以心安住在專一的境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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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

住一境已。獲禪解脫三昧道果而得出離。住自證聖智境界樂。未離習氣及不思議變易死。是名聲聞乘自證聖智境界相。菩薩摩訶薩雖亦得此聖智境界。以憐愍眾生故。本願所持故。不證寂滅門及三昧樂。諸菩薩摩訶薩於此自證聖智樂中不應修學。

翻譯

安住在專一的境界後，獲得禪定解脫三昧聖道的果，而得以出離輪迴，安住在親自證得神聖智慧境界的快樂之中，但是尚未遠離習氣和不可思議的變異生死，這就叫做聲聞乘親自證得神聖智慧境界的相；大菩薩雖然也獲得這神聖智慧的境界，因為憐愍眾生，因為原本的願望所攝持，不會證得寂滅和禪定之樂，諸大菩薩對於這個親自證得神聖智慧的快樂，不應該去修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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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

大慧。云何分別執著自性相。所謂知堅濕煖動青黃赤白如是等法非作者生。然依教理見自共相。分別執著。是名聲聞乘分別執著相。菩薩摩訶薩於此法中應知應捨。離人無我見。入法無我相。漸住諸地。

翻譯

大慧，什麼是分別、執著自性(存在)的相？就是明白堅硬、潮濕、溫暖、飄動(編：四大基本元素的特性)、青色、黃色、紅色、白色，像這些事物並非造物者所生，但依照佛法的道理看見事物各自的共同的相，而加以分別、執著，就稱為聲聞乘的分別、執著。大菩薩對於這個法，應該知道、應該捨棄，遠離「人無我」的見解，而進入「法無我」的境界，逐漸安住在各個菩薩境界。

思考

聲聞乘的修行者，修四聖諦而解脫，得到有餘涅槃而出三界生死，雖然斷了我執，但是依然執著於四聖諦法和「有我」「無我」的分別，因此尚未證得「法無我」，也就是仍有法執；所以，聲聞乘的修行者在證得有餘涅槃後，應該回小向大，發菩提心，開始修習菩薩乘，才能圓滿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而菩薩乘的修行者在證得「法無我」後，則應該修證「人無我」才有辦法證得寂滅而入無餘涅槃。圓覺經說：成佛必須斷「理障」和「事障」；要斷「理障」，屬於大乘法，內容是「法無我」的理論；要斷「事障」，屬於小乘法，內容是「無欲」的實修，即是斷「我執」。楞伽經經文也說：覺二無我，除二種障，離二種死，斷二煩惱，是佛體性，聲聞緣覺得此法已，亦名為佛。我以是義，但說一乘……。所以，想要成佛，只有一佛乘，也就是說，大乘、小乘都必須修習完成，才能成佛。